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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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根據(jù)前後兩撥人馬說出來的口供推斷, 後月原本的打算是要設(shè)計巫女白,她是要叫巫女白身陷山寨當(dāng)壓寨媳婦,是要叫巫女白落入妓院, 被迫賣身。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明顯就是要暗算巫女白的清譽(yù)!
素鳶聽了不由氣到渾身發(fā)抖。
她跟巫女白雖然已經(jīng)有三年時日不曾見面,但當(dāng)初在蔡觀星等惡霸手中受到的保護(hù),巫女白到來時對她的救贖之情, 素鳶還是歷歷在目。
她為巫女白工作時日久矣, 當(dāng)然忠心耿耿,一心為其著想。
現(xiàn)在聽了這些污糟之事,心中怒火直沖天際。
“她竟是如此毒婦, 幾次事件發(fā)生,都是因為她欲要加害于巫女白,咳,我是說我?”
素鳶惱火得差點一把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不, 不錯,是這樣的,”被手下打得青鼻子黑眼睛的盜賊道,“但是這之中,我們是怎麼把人給弄錯的, 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也是直到被一同抓進(jìn)牢獄之中,被關(guān)在一起審問,盜賊團(tuán)的人才知曉原來他們之前還有一幫山匪,還好死不死的,都把雇主要求綁架的人搞錯成了雇主本人。
可見這群心術(shù)不正之人的辦事能力的低劣性, 在動手之前兩撥人全都沒有事先確認(rèn)過這個車隊之中,究竟誰才是真正的巫女白。
“誰叫您竟然作男兒打扮, 還打扮得甚是俊俏,無論如何都看不出來您是個女兒身啊。”
車隊裏地位高,穿白衣的女性一共就那麼一位,這還能弄錯,自然也不能全都賴在不靠譜的綁匪身上。
素鳶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胸部,又摸了摸脖子上的喉結(jié),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道:“你們竟然還好意思推鍋!韓侍衛(wèi),麻煩把這兩人的嘴都堵起來。”
後月自然不知道,她接二連三的沖巫女白下手都沒有成功不說,還把自己動手的證據(jù)全都暴露在了秦國一衆(zhòng)人馬面前,被幾乎所有人知曉了自己的惡意,被他人厭惡,看清了本質(zhì)不說,還成功使得素鳶起了堤防之心,當(dāng)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素鳶面對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當(dāng)場決定寫信給巫女白,請她拿主意,之後要怎麼應(yīng)對這位從齊國遠(yuǎn)道而來,還不懷好意的田箏公主。
可黎箏本人在三年前就已經(jīng)“病逝”,而後跟秦國這邊的人再無接觸,又哪裏會繼續(xù)和素鳶通信呢?
原來,自從三年前趙黎“病逝”,扶蘇為了留下她在人世間的最後一點痕跡,就假裝巫女白和素鳶通信,要求素鳶繼續(xù)留在觀星宮假扮巫女白。
這麼些年來,素鳶一直以為巫女白在別處為皇家辦事,不方便露面,這才請自己假扮。
所以,素鳶給巫女白寫信,實際上就是給扶蘇寫信。
身在鹹陽的扶蘇收到信,看了這罄竹難書的一樁樁一件件的陷害,氣得拿出寶劍就沖到演武場上去砍翻了十多個稻草人。
“好,好一個齊國公主!”
氣得眸中墨色翻湧,身周黑氣狂飆的扶蘇當(dāng)場就想起了三年前崔婆梁力的那件事,當(dāng)時他就懷疑此事會不會與他遠(yuǎn)在齊國的親事有關(guān),現(xiàn)在看到這如出一轍的愚蠢手筆,又哪裏還會猜不到當(dāng)時出主意的源頭,正是這位要嫁過來的齊國公主。
“阿潛,派人!”
“唯,太子殿下。”一身暗衛(wèi)服飾的青年從不易察覺的陰影中浮現(xiàn)而出,“請問,您需要我們?nèi)绾纬鍪帧!?br />
這兩年成長為出色帝國繼承人的少年唇邊掀起冷冷的,帶著殘酷意味的笑容:“既然她這麼想給別人來個血腥顛覆的結(jié)局,那麼我們也照葫蘆畫瓢好了。”
“素鳶那邊,就暫時不要告訴她了,這件事,瞞著她處理掉。”
“唯。”
這麼些年過去,巫女白在太子殿下心中的地位不僅沒有隨著時間的延長而衰頹,甚至隱隱地還有越發(fā)重要超凡的架勢。
誰碰都不行,連提都提不得,已經(jīng)目睹幾次秦國最尊貴的皇室父子倆為此不歡而散的潛一心道這次齊國公主可真是剛來就給自己找了一條死路。
那位可是殿下心頭上的白月光吶,月光湛湛,秋水漣漣,越是長久,越是往龍之逆鱗的方向長。
誰也觸碰不得,那位殿下從甜蜜的快樂,演變?yōu)榕f日的傷口,最後長成龍之逆鱗的白月光巫女白。
這位齊國的公主殿下,卻是一來就動了兩次,還兩次都是陷害清譽(yù)。
這可真是,自己找死,怪不得任何人。
誰也不知道,扶蘇因為這封素鳶的來信,往後月身邊派去了無人可擋的死神,而後月和素鳶一行人,還在前往鹹陽宮的路途上。
後月也不知曉,自己這一次的行為將給自己招致多大的禍患,為往後的生活平添了無數(shù)危險與災(zāi)害。
畢竟照她所想,即便是巫女白本人知曉了此事,也難以對她這個貴為一國公主的人動手,還是明目張膽的動手。
然而,獲知此事的人是扶蘇。
他如何能夠容忍,一個對她心生踐踏殘害之意的女人躺在自己身邊,成為他未來的妻子。
“既然孤也不想這樁婚事真的成立,那就讓齊國公主死在來鹹陽的路途上吧。就跟之前她陷害小白那樣,該有山匪就有山匪,該有盜賊就有盜賊,只要能把她的命收來,就都算是孤的好部下。”
“唯。”
潛一帶著自己十多名手下全部出動,只為在齊國公主抵達(dá)鹹陽城之前,將其除掉。
而對此一無所知的素鳶,還在保衛(wèi)齊國公主後月的旅程之中。
*
另一邊,跟著季夫子出門在外,同樣行走在前往秦國鹹陽城路上的黎箏一行人,遇上了另一波從楚國而來的墨家子弟。
如同先前季夫子曾經(jīng)預(yù)料過的那樣,為了爭奪墨家巨子令的歸屬,兩家弟子從一開始就掐個不停。
“怎麼樣,不服氣啊?有本事比比啊!”
“有本事比比啊!”XN
“比就比誰怕你們啊!”XN
墨家弟子們開啓了一言不合就比作品的日常環(huán)節(jié)。
“這是日常售賣額度在兩三千貫上下的多功能人偶!”
楚國的墨家子弟先開了腔,這齊國的墨家子弟們頓時也不甘落後地道:“這是鄒氏商鋪裏日常售賣額度在五千貫左右的八音盒。”
沒錯,就是那日何樹和黎箏比試時造出來的八音盒。
漂亮的倒扣碗狀小山峰設(shè)計,上頭金童玉女兩個人形木雕豎立上方,一轉(zhuǎn)動發(fā)條,小人馬上就開始唱歌跳舞,精致又美觀,完全屬于藝術(shù)品的行列。
最後何樹還是被季夫子加到了前往鹹陽的名單之上,連同黎箏和阿蘭姑娘一起,這三人又組成了不尷不尬的三角戀三人組。
現(xiàn)在正好將他的作品拿出來充當(dāng)比試的物品。
五千貫的巨額日常銷售量驚得楚國的墨家子弟們都紛紛退步。
“可惡!”
不管是在美觀方面的落後,還是在金錢上面的敗陣都讓他們感到焦心。
“難道贏不過嗎?”
“怎麼可能贏不過!把我的作品拿出來!”
“大師兄!”XN
楚國墨家子弟當(dāng)中出現(xiàn)了一位被稱為大師兄的人物,上來就懟了一個球狀物體,看著那眼熟的小暖爐,諸多齊國墨家子弟們面上有了不好看的表情。
眼熟,代表自己本人或者同室好友也曾經(jīng)買過這件物品,另一個方面表明,這件物品的廣泛受用程度。
果然,這位楚國墨家子弟的大師兄一開口就是一個讓人覺得高不可攀的數(shù)字:“這是鄒氏商鋪日常售賣額度在一萬貫左右的被中香爐!”
“一萬貫!”
“那可是一萬貫吶!”
一出聲驚起千層浪,諸位齊國的墨家子弟們都來不及感嘆一下被中香爐這個被他們多次拆解來看的奇物竟是出于眼前之人之手,只來得及對這個當(dāng)真高不可攀的數(shù)字驚訝。
“這,這可怎麼辦呢,人家都已經(jīng)出到一萬貫了,我們呢?我們這邊還有狠家夥上嗎?”
“我也想問吶,我們齊國人更看重物品的實用性,誰知道他們楚國的上來就擺出了鄒氏商鋪的日常銷售額,顯然是更看重物品的廣泛民用程度啊。”
這位大師兄一出場,情況局勢立馬倒轉(zhuǎn),反而換成是齊國這邊的墨家弟子們一片垂頭喪氣,陰雲(yún)籠罩的。
這民間人更喜歡買,更喜歡用的東西,當(dāng)然是一些用來把玩的事物,就何樹那個八音盒都是被臨時拖出來湊數(shù)用的,他們手上都是些實用的工具之類的東西,哪兒還有比一萬貫的被中香爐更多人購買的事物啊。
“季夫子,季夫子,您看這事兒?”
一些機(jī)靈一些的弟子已經(jīng)開始犯難的去請教夫子了。
要知道,他們這些墨家子弟都是為了墨家巨子令上路鹹陽的,如果在路上弟子們把比試輸?shù)舻脑挘蔷偷扔诠д垖Ψ降姆蜃由衔划?dāng)巨子了。
這可是萬萬不行的事。
好在季夫子早已對這些事情了然于胸,現(xiàn)在還能紋風(fēng)不動,四平八穩(wěn)地坐著,本來就是因為手中還有壓箱底的寶貝在。
“原來這位就是你們楚國的大師兄啊。”季夫子道。
楚國的姚夫子面帶欣慰與自豪地道:“怎麼樣?他作品還可以吧?”
季夫子搖了搖手中的扇子,撫著胡須,面上也帶著微笑道:“不錯不錯,如果沒有我這關(guān)門弟子的話,確實還算得上是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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